一ru宮門深似海,他五日未上朝,政務堆積繁多,到了御書房,聖上正緊皺眉心,批著堆gao如山的奏章。
「愛卿總算回來了,快來替朕看看。」
皇上將奏章一丟,喚來宮人鬆筋弛骨,連問候他新婚也忘了,鳳無瑕就這麼一連在宮裡待了五日,把婚假通通給補齊回來,待得回到宰相府,還捧上許多公文,只能連日在書房徹夜處理。
劉容沒有chu現,但婢女每日都端來蔘湯燕窩等補氣之wu,鳳無瑕邊過目公文邊喝掉湯盅,喝到第五日,才想起要問。
「哪來這許多名貴補品?」
他從小苦慣了,即便位極人臣,雖不至過於儉省,也還是簡樸度日。
「全是夫人的嫁妝,她要廚房燉煮,親自在旁照看。」婢女答。
鳳無瑕心頭一動,yan見公文也處理得差不多,正是清晨時分,他想回房好好睡一覺,順dao也看看劉容。
chu了書房,是小橋liushui的園zi,彼端有個shen影,在採著香菊,卻不正是劉容。
劉容恰好採完香菊起shen,看到鳳無瑕皎若玉樹,風姿英秀,正緩步而來,忽然就gan到很歡喜,曾經她yan中的這人讓她厭惡之至,可現在發現,他是這般卓爾不群。
正乃謙謙君zi,溫潤如玉。
她放xia採滿香菊的竹籃,碎步走去,距離有些遠,不知怎地,她竟飛奔起來,撲到了鳳無瑕懷裡。
鳳無瑕抱住佳人,這等迎賓規模,遠在他意料之外。
他少有反應不及的時候,可劉容的舉動總是讓他訝然。
「怎麼了?」他溫聲問。
「妾shen有十日沒見到夫君了。」
她歡喜中帶著幽怨,像是有許多許多的qinggan,這些qinggan是從何而來,鳳無瑕並不明白,可見她看到他這般欣喜嬌嗔,他也不由得心頭柔軟,撫摸她的烏絲。
「是我不好,才新婚便冷落了妳,我回來五日,都在書房忙著,妳怎不過來?」他問。
「阿雪自私,想著不去吵夫君,夫君便會早些忙完,來陪阿雪。」
鳳無瑕見劉容毫不遮掩自己的小心機,竟有些怡然,他這個妻zichu人意表,房內房外都敢說敢zuo,可卻zuo得讓他很舒心,如送燕窩蔘湯,她就一字未提,並不居功討賞。
「這便不忙了,日後只要能準時xia朝,都回來與妳一同晚膳。」
「嗯。」
劉容把臉貼在他衣襟上一會兒,親親他的襟邊,仰頭目不轉睛看著他,鳳無瑕見她婉麗的臉容上俱是柔qing,心中gan到舒緩溫和,忍不住吻她前額。
「夫君定是多日沒休息了,讓阿雪侍候你更衣ru睡吧。」
劉容離開鳳無瑕的懷抱,十分自然地牽著他的手,就像多年的老夫老妻般,往他們的新房而去,途中順手拿起那籃香菊。
「這有何用途?」鳳無瑕問。
「近來天候忽冷忽熱,這香菊曬乾後製成茶,夫君每日喝上一杯,可預防風寒。」
「人人都說妳潑辣陰狠,原來是這般的潑辣陰狠,那我倒樂意受得。」
鳳無瑕忙完公事,心qing輕鬆,又見劉容這樣細心小意,也有了說笑的閒qing。
「妾shen的潑辣陰狠要是使chu來,哼哼,那可能止小兒夜啼。」
劉容也不生氣,前生她的確十分狠辣,仗著皇帝堂兄對她和妹妹的疼愛,把妹妹劉貴妃nong上了皇帝的床,又教妹妹在後宮中壓制其他嬪妃,nong得腥風血雨,不過是想透過擴展劉貴妃的權勢,好設計陷害鳳家兄妹,只是皇帝生前也十分護著鳳無瑕三人,她沒能得逞。
鳳無瑕見她也不否認短處,還可愛地故作狠戾神se,xiongkou一熱,便打橫將她抱起,大步進ru房中。
他其實真是個內熱外冷的人,也就外表看著涼薄,否則前世如何能與劉容相處十二年,被她苛待,到死前都不放棄經營跟她的夫妻關係。
「夫君,夫君放妾shenxia來。」
劉容有點慌,前生今世她認識鳳無瑕共近二十年,他待她總是謙和守禮,大白日就這樣唐突,是從沒有過的。
「妳狠辣,都是為了替張響復仇,如此深qing,我倒有些羨慕他了。」
鳳無瑕把劉容放在床上,又自行退去外衣,坐在她shen畔。
「夫君莫再提那人,都過去了,以往阿雪不懂事,但如今已打定主意,要重新開始。」
重生就是為了重新開始,只是劉容沒辦法對鳳無瑕說chu這離奇的真相,也就只能靠真心實意,在生活中慢慢打動他,讓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想與他好好過一輩zi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