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动作没能逃过乔太太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后来的事你们都晓得啦，他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有讥讽的味，张太太却没能听来，一大撂话源源不断嘴巴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张刷着厚白粉的脸上转瞬即逝而过一丝悲伤，语调却轻松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儿怎么有空来打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语比了几个手势，表示不会。

        乔太太看了一方语，又看了一沈知墨，像是想到极为有趣的事，大笑起来，接着转挪揄张太太，“你上次还说你的法厉害，跟谢太太的‘摩斯电码’比起来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了！”

去法国的船票都买好了，老太婆耍手段找到我妈，把我要去她的秘书，我当然是不肯的，预备和傅士杰私奔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缘分的开始不一定能追溯源，最终的结果却早已有迹可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太太，打完牌预备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跟谁结婚都无所谓了，不跟她结婚又能怎么办？……胡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总算被到了，张太太上堆起满脸褶捧起场来:“自然自然，我哪儿能跟谢太太比呢！我家那个迟早要死的死鬼一年半载也回来不了一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每次别人叫她谢太太，笨狗都把脸拉得老长，趁着洗牌的间隙，沈知墨把手心压到方语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”张太太的话匣被这句话关住了，以前的房自带电话机，只需要缴纳月费就好，自从搬了新家，他们两就供不起一台新的电话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乔太太当然知，只是她不在意她的窘迫，今天她宴请的主角都没说几句话，哪容你这小兵横里杀将来抢了风。

        最终的最终，沦为牌桌上的谈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说她不会。”沈知墨代方语说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乔太太及时打断了张太太的啰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陈芝林，你可真是个狂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不知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啦好啦，忘了问了，你现在电话什么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死鬼开会去了，他不让我跟去，说我听不懂，真是好笑，我听不懂？他明明连电风扇的说明书都看不懂，我说了一万次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知墨这时候才知傅太太所说的“罗曼死”，并不只是一句玩笑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乔太太郑重其事递给沈知墨一张名片，傅太太也探过瞧了瞧，瞧清楚名片上的字儿后，她推了乔太太肩膀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故事似乎戛然而止，但没有人再追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……为什么还要同傅长结婚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什么好命，她们都一样，是失去了名字的女人，但叫她回去过穷学生的日，她又不愿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挑来挑去都一样，不如选个有钱的，只有信罗曼克的傻才会为了结婚。”乔太太生怕气氛冷去，赶忙又带上一句，“我们可不像谢太太一样好命～”

        傅太太笑意盈盈捡起几张钞票，用一块牌压住了它们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知墨接过名片，名片正面印着一位外国女，背面印着“新旅馆”四个大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倒是知个地方，alpha们决计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表妹会打牌吗？”